by hidoko matsumoto/v0id, May 22 2000 Mon

夜 深 時 刻 。 輕 輕 地 ﹐ 哲 的 身 影 落 在 窗 帘 上 ﹐ 形 成 了 一 副 陰 森 卻 又 美 麗 的 圖 景 。 仔 細 觀 察 。 的 確 ﹐ 又 是 他 。 年 幼 的 他 仍 抬 著 頭 ﹐ 仰 望 這 個 身 影 。 緩 緩 地 ﹐ 哲 降 了 下 來 ﹐ 現 身 于 他 的 面 前 。

“ 討 厭 ﹗ 等 你 很 久 了 ﹗ ”

“ 秀 人 ﹐ 對 不 起 ﹐ 今 天 很 忙 ... ” 他 慚 愧 地 笑 了 笑 。 “ 所 以 ﹐ 來 遲 了 。 ”

他 望 著 哲 的 天 真 的 大 眼 睛 內 仿 彿 有 星 星 在 閃 爍 著 。 任 性 地 ﹐ 嘴 裡 直 吵 著 ﹕ “ 來 嘛 ﹐ 陪 我 玩 捉 迷 藏 ﹗ ”

“ 好 ﹐ 好 。 ” 不 知 為 何 ﹐ 哲 沉 穩 的 笑 使 他 沉 靜 了 下 來 。 “ 但 ﹐ 我 們 今 天 不 玩 了 。 看 夜 星 ﹐ 好 嗎 ﹖ ”

停 頓 了 一 陣 子 。 秀 人 想 再 撒 嬌 一 會 兒 ﹐ 便 以 淚 水 汪 汪 的 眼 神 望 著 哲 。 心 裡 ﹐ 其 實 並 沒 什 麼 特 別 想 要 的 ﹐ 只 有 讓 自 己 有 特 別 的 感 覺 而 已 。 最 後 ﹐ 哲 會 哄 他 ﹐ 說 服 他 ﹐ 直 到 他 認 為 世 上 再 也 沒 有 比 他 更 幸 福 的 人 為 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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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時 候 ﹐ 是 多 麼 的 天 真 ﹗

秀 人 不 禁 對 自 己 的 記 憶 感 到 有 些 怨 恨 ﹐ 有 些 悲 傷 ﹐ 因 為 ﹐ 別 人 都 有 可 以 告 訴 人 的 童 年 記 憶 ﹐ 而 他 ﹐ 把 這 些 說 出 來 只 會 被 嘲 笑 。 也 對 哲 產 生 了 如 此 的 感 情 ﹕ 討 厭 。 非 常 地 ﹐ 非 常 地 討 厭 他 。 哪 有 人 會 有 “ 夢 魂 ” 配 他 們 作 伴 呢 ﹖ 討 厭 他 為 何 選 中 自 己 ﹐ 作 為 人 生 如 此 大 的 “ 幸 福 ” 。 若 果 自 己 的 幸 福 來 自 這 個 不 可 能 存 在 的 ... 的 ... 生 物 ... 這 ﹐ 還 算 得 了 是 幸 福 嗎 ﹖

又 怎 能 確 定 ﹐ 這 十 幾 年 來 ﹐ 又 不 是 在 做 夢 ... ... ﹖

又 記 得 ﹐ 哲 所 說 的 ﹐ 『 我 永 遠 會 確 保 你 幸 福 的 ﹗ 』 這 句 話 。 秀 人 深 恨 的 ﹐ 是 自 己 會 去 留 意 。 恨 不 得 馬 上 忘 的 一 干 二 淨 ﹐ 然 後 宣 告 這 些 年 來 ﹐ 他 都 很 努 力 唸 書 ﹐ 為 的 是 夢 想 ﹐ 夢 想 並 不 是 能 永 遠 與 哲 相 擁 ﹐ 而 是 一 個 正 常 孩 子 的 『 醫 生 』 夢 想 ... ... 像 他 現 在 如 此 ﹐ 是 不 可 能 幸 福 的 。

他 瞪 著 前 方 ﹐ 儘 管 能 察 覺 到 哲 的 存 在 。 ... ...不 再 的 是 孩 子 了 ﹗

“ 秀 人 ﹐ 我 今 天 給 你 帶 了 一 樣 東 西 ...... ” 哲 拍 了 拍 他 的 肩 膀 。 秀 人 回 頭 瞪 他 ﹐ 只 見 哲 握 住 的 一 隻 手 忽 然 松 開 了 ﹐ 在 他 頭 上 撒 落 了 許 多 花 瓣 。

“ 你 怎 麼 搞 的 ﹗ 弄 髒 了 床 了 啦 ﹗ ” 秀 人 開 口 便 責 罵 到 。

哲 的 笑 容 頓 時 失 了 色 ﹐ 就 連 平 時 笑 著 的 眼 眸 也 沒 了 光 彩 。 儘 快 將 片 片 花 瓣 給 拾 起 了 ﹐ 嘴 裡 呢 喃 著 ﹕ “ 對 不 起 ﹗ ”

“ 哼 ﹗ ” 秀 人 恨 不 得 將 心 裡 的 怨 氣 全 發 泄 出 來 。 “ 我 最 恨 你 了 ﹗ 晚 上 沒 事 找 事 做 啊 ﹗ 整 天 來 煩 我 ﹗ ”

“ 秀 ﹐ 秀 人 ... ” 晶 盈 的 淚 水 從 哲 的 眼 眶 溢 了 出 來 ﹐ “ 難 道 ﹐ 你 已 經 討 厭 我 了 嗎 ﹖ ”

“ 你 遲 鈍 啊 ﹗ 我 很 久 以 前 就 討 厭 你 了 ﹐ 為 何 你 種 是 裝 著 不 懂 ﹐ 一 副 從 容 的 模 樣 ﹗ 哭 什 麼 ﹐ 我 是 不 會 同 情 你 的 ﹗ 我 恨 死 你 了 為 什 麼 你 就 是 不 讓 我 獨 自 活 著 和 別 人 一 樣 的 生 活 ﹖ ﹗ 沒 有 人 相 信 你 的 存 在 ﹐ 我 也 不 相 信 ﹗ 什 麼 ‘ 夢 魂 ’ 嘛 ﹐ 根 本 就 是 騙 小 孩 的 ﹗ 我 不 是 小 孩 了 ﹐ 我 不 是 ﹗ 請 在 我 面 前 消 失 ﹗ ” 發 泄 完 了 ﹐ 他 的 胸 口 忽 然 覺 得 很 緊 ... ...

“ ... 對 不 起 啊 ﹐ 秀 人 ﹐ 我 ﹐ 我 不 知 道 你 一 直 這 麼 認 為 的 ... ” 他 平 時 溫 柔 的 笑 容 終 于 垮 了 ﹐ 被 秀 人 無 情 的 話 擊 垮 了 。 “ 我 ...... 就 不 再 煩 你 了 。 你 ... 我 若 能 夠 讓 你 幸 福 的 話 ﹐ 就 照 你 所 說 的 吧 ﹗ 這 ﹐ 也 是 我 唯 一 能 做 的 ... ... ”

漸 漸 的 ﹐ 哲 的 手 呈 半 透 明 了 ﹐ 慢 慢 的 化 為 空 氣 。 一 直 握 住 的 花 瓣 又 落 在 地 上 ﹔ 靜 止 的 片 刻 內 仿 彿 能 聽 到 花 瓣 墜 落 並 裂 傷 的 聲 音 。

“ 再 見 ﹐ 我 就 消 失 了 ﹐ 為 了 你 ... ... ” 那 溫 柔 的 笑 容 ﹐ 又 浮 現 了 ﹐ 無 法 被 抹 殺 一 般 ... ...。 只 剩 他 美 麗 的 臉 ﹐ 卻 連 那 也 即 將 隨 著 消 失 了 。

忽 然 ﹐ 秀 人 感 到 內 心 一 股 震 動 。 “ 不 ﹐ 不 要 ﹗ ”

“ ... 你 是 最 重 要 的 。 ”

... 哲 不 在 了 。 伸 手 想 去 撫 摸 哲 的 笑 臉 ﹐ 卻 落 空 。 霎 間 ﹐ 回 憶 起 哲 擁 抱 小 時 候 的 他 ﹐ 很 溫 和 地 對 他 講 故 事 哄 他 入 睡 .... .. 百 幕 的 片 刻 數 也 數 不 清 ﹐ 卻 在 那 時 ﹐他 看 見 了 一 件 很 重 要 的 東 西 。 很 後 悔 ﹐ 後 悔 自 己 因 為 脆 弱 而 產 生 的 怨 恨。 對 ﹐ 就 因 為 脆 弱 .. ....。

..... .... 只 恨 ﹐ 逐 漸 長 大 的 自 己 ﹐ 漸 漸 只 看 見 現 實 ... ...

..... .... 只 恨 ﹐ 自 己 任 性 地 刻 劃 自 己 該 有 的 幸 福 ﹐ 卻 忽 略 了 哲 一 直 對 他 的 犧 牲 ... ...

有 如 花 瓣 般 ﹐ 他 的 心 ﹐ 也 墜 落 于 地 上 ﹐ 裂 了 。

後 記 ﹕ 此 故 事 在 文 語 上 並 不 通 順 ﹐ 請 多 多 諒 解 ﹐ 但 對 此 我 有 很 深 的 感 觸 ... ... 希 望 能 嘗 試 體 會 什 麼 的 ﹐ 我 沒 辦 法 說 什 麼 ﹐ 但 ...
嗯 ﹐ 請 告 訴 我 你 的 感 想 ﹗
啊 ﹐ 順 便 說 明 ﹐ “ 逐 漸 長 大 的 自 己 ﹐ 漸 漸 的 只 看 見 現 實 ” 是 從 『 暗 之 未 裔 』 抄 襲 來 的 ﹗ （ 苦 笑 ） － > 只 看 了 第 一 輯 . . . （ 汗 ） 不 過 ﹐ 看 了 後 面 的 那 短 劇 ﹐ 十 分 感 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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