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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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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大阪 有著巨大的拱形吊頂的大型体育館內擠滿了興奮地尖聲呼叫的男孩女孩，他們無一例外的揮動著雙手，透過淚水和燈光，迷朦了的視線投向舞台上忘情演出的四人。在華麗的層層疊疊的擴散飛揚的樂器演奏中，歌者的歌聲時而低沈時而高昂，行云般乘著旋律穿梭。不由得也听入了迷的工作人員在這瞬間忘了自己的本職，“簡直如流淌的彩虹般，名副其實呢。”有人喃喃地不自覺地自語,“不是普通人呢，舞台下都在想些什么？不會象我們這些家伙這么一般的吧。” 這是L'Arc-en-Ciel的全國巡回演出的一站，正是樂隊的誕生發源地─大阪。 “THANK YOU!!"安可之后，隨著hyde的致謝，演唱會結束了。退回到后台， 首先是ken大叫著“結束了！結束了！”手舞足蹈地竄來竄去。來去著收拾東西的工作人員全都對ken的孩子般的興奮報以微笑，一邊說著“您辛苦了！”，“太好了，很有精神的樣子呢。”。 “后天還有一場，不要得意得太早。”tetsu摘下耳机，冷靜的拋來一句。 “吶，tetchen隊長，不要這么掃興，”ken毫不理會tetsu明顯表現出來的厭惡，用還是濕漉漉的有汗的手摟上tetsu的肩頭，“我們回家了呢，表現出一點興奮好不好？嗯？” “回家？不要告訴我你居然決定回家見叔叔和嬸嬸了。” “你好意思說？當初求我參加L'Arc-en-Ciel的人是誰？如果你不求我的話，我就不會從大學里逃跑，我跟家里現在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我這是為了誰呢？” ken用极其夸張的聲調說著，露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樣子，這回連汗濕的臉都湊了過來。 tetsu翻了翻白眼，用力地要把他推開：“是你自己不好好解釋，大叫大鬧現在又死不肯低頭才會造成現在這樣，不要都推到我頭上！” yukihiro在一旁吟吟地笑著看，忽然開口說：“對哦，tetsu和ken是青梅竹馬呢，是有這种說法的吧?”他扭頭問在整理服裝的女孩-如果仍可以這樣來稱呼尚未結婚又不曾過三十的女子的話。女孩子捂著嘴樂，又猛點頭。 “什么青梅竹馬！！！”tetsu的臉呼的紅了，“哪有拿這個來形容男人的？！” “對喔！”ken卻大聲嚷嚷起來，“對對，青梅竹馬！很浪漫吧？為了追隨tetsu，實現我們的夢想，我不惜違反父母的意愿，拋棄家庭，歷盡各种艱辛和磨難，為了和L'Arc-en-Ciel在一起，和我的tet-chan在一起……啊~~~~~！！！” tetsu猛然地重重地一推，ken直沖化妝台撞去。 “很痛的啊，tetsu！” “誰叫你亂說話！活該。” “我！？……你……”ken頓了一下，因為剛抬起頭的他忽然撞上了hyde的視線，默默，有點冷？“haido？……” tetsu和yukihiro也跟著看了過來。 hyde的視線仿佛被燙著似的彈開，似乎突然意識到桌上的礦泉水，抓起瓶子仰頭就咕咕的灌。肯定是太急了，因為馬上就嗆著了， 猛烈地咳起來。 “……hyde？？” “呃？！haido……” “HAIDO！！！” 眨眼間tetsu已越過發呆的yukihiro,“沒事吧？”他稍稍皺著眉，溫柔到為hyde拍著背，一邊遞過手中的白毛巾。yuki揚揚眉毛，輕輕笑起來。那邊ken早就笑得發狂似的趴在化樁鏡前發抖。Hyde紅著臉，不理會tetsu的毛巾，徑直走開去扯過裝面紙的紙盒，“謝──咳，謝。沒事──咳~~~”ken又是一陣狂笑。真是的！hyde忿忿的想著，把面紙覆在臉上， “咳！沒事，只──咳咳，……不過稍稍嗆了──咳！咳咳~~~下──咳~~~”ken的笑聲跳上了一個音階。神經！ “哦，對了，hyde也是關西人呢，不回家看看？”yukihiro似乎是為了緩和气氛。但……笑容有點怪怪的，是同時咬著下唇的緣故？ “我的父母──咳咳，到國外旅游去了──咳咳~”hyde又扯了一張紙，ken還是在笑。該死！hyde狠狠地把紙團起來。 tetsu靠在剛剛hyde靠著的地方，hyde沒有接過去的毛巾還捏在手里，“怎么了, haido ？”一如既往的笑容，“如果剛才在台上這樣的話，歌迷會更激動呢……” “對不起呢，隊長先生！” hyde打斷tetsu的話，假裝沒看見tetsu對這個稱呼皺眉頭，別轉頭悶悶不樂的把紙團擲向廢紙籮，白色的小球撞在紙籮的壁上再骨碌骨碌地滾了回來 “到底是怎么啦？”tetsu張了張嘴，終于沒有問出口。最近hyde一直有點反常，和女朋友吵架嗎？還是不要問比較好吧，這樣的事情…… ken的笑聲仍很放肆地持續著。 “喂，ken，你有完沒完？拜托你不要再狼嚎了！” “對不起！”ken掙扎著說，一邊用手背摸去眼角的淚水。“吶，haido，別生气──咳，”ken顯然是笑岔了气，“明天我們一起去逛街──咳咳咳──吧！啊？！” 這回面巾紙盒很准的砸到ken的頭上，“我不去！” “大家辛苦了。晚安！”說完hyde就离開了。 “哎哎哎……這樣就生气了？hyde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呢，嗯？ Tet-chan？”那個紙盒在ken的手里晃來晃去，“自從那家伙走了之后……” “不要在yuki面前提這件事！” “啊，沒關系，我并不介意。真的！” “還是不提的好呢。現在的Laruku是新生的，自從yuki你加入之后。真的非常感謝你！”tetsu轉過來面對yuki，很認真的說。 “哪里……” “是真的。所以，不要拿過去的laruku來做比較。”tetsu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今晚辛苦各位了。晚安。” “哎哎哎，還有一位也變得古怪了 ……”ken對著紙盒子喃喃的說。 “嗯？”yukihiro的眼神帶著疑問。 “啊，沒什么……喂，我說yuki，明天一起去逛逛？”說著，ken象剛才對tetsu似的湊到了yuki的面前。 “怎么？”yukihiro 退縮了一下，“你別鬧了？” “真的真的！去吧？喂喂，大阪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哦~~” “我看你是逃避回家吧？” “沒這回事~~~~！！吶，很好玩的，去吧……” “變得讓人看不透了嗎？”站在旅館最高層的房間的落地玻璃窗前，俯視著燈火輝煌的夜大阪。“我回來了！”tetsu很想這樣大聲說。把額頭貼到冰涼的玻璃上，感到夜在對自己說：“歡迎你回來。”這种輕松的感覺真好。雖然這早已不是第一次回來開演唱會，但每次都讓tetsu感到很溫暖和……傷感。多么奇怪，曾几何時彼此之間變得小心翼翼起來。“隊長先生！”是這樣吧？只是低音吉它手兼隊長……只是工作。最初很單純，但目標也很明确，要成為真正的樂隊，成功的樂隊，創作好的音樂。充滿熱情，互相鼓勵。但是，總是有人放棄了，退出了。只有hyde，無論什么時候，都不會离開。“我相信我們能夠做得到。能夠做得到的，讓日本認識L'Arc~en~Ciel，一定！tet-chan，只要我們在一起！”那雙美麗的眼睛中充滿信念，tetsu至今也沒有忘記。吉它手走了，好吧，找找別的家伙吧。Ken的到來讓tetsu很開心，雖然ken因此跟家庭鬧翻了一直使tetsu很內疚。然后鼓手走了，沒關系，還有很多家伙在。給一個談不上認識的遠在東京的人打電話邀請他到大阪來真是瘋狂，居然還答應了的家伙也好不到哪去。但Sakura跟Laruku很相容。有ken的高音吉它tetsu的低音吉它sakura的鼓hyde的歌聲；有ken作的曲tetsu作的曲hyde作的曲hyde作的詞，L'Arc~en~Ciel一直在前進，四個人合作無間，很開心，直到那一天 ……這回并不是Sakura本意要拋棄樂隊，但所帶來的創傷卻沒有任何一次能比得上。Tetsu跟yhukihiro說他的到來使Laruku重生了，并不是假話。被火焚燒了的鳳凰除了重生外毫無選擇，原先的身軀已經傷得太重，不能再飛翔了。如今，L'Arc~en~Ciel比以前飛得更高更遠。可是，有些東西同時也的的确确改變了，例如tetsu再也看不到那雙眼睛的深處了。Tetsu嘆了一口气。喔，現在想到這些還真是瘋狂。Hyde一定在隔壁的房間里睡著了。Tetsu鑽進被窩里，覺得很累很累。“晚安。”他閉上眼睛，默默的說。 Tetsu并不知道，此時hyde仍坐在沙發上抽煙，對著牆壁出神。“如果tetsu這時候進來看到這么多煙頭，肯定會生气吧。”很奇怪的，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個念頭。“嗯……不，最初的反應該是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我還記得那次他抱怨我們在換衣間里留下的雪茄煙味粘在他的裙子上，比熏衣草的味道還要濃，使他在演出時直惡心。哈，我記得他那件寶貝的粉紅色的長風衣……平時很溫柔的tetsu一旦發起脾气來真是恐怖，ken說比大阪的八級地震還厲害……呵哈哈……”是的，我記得，所有的事情，我都記得。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沒有人比我更……關注一切有關你的事。一直……我一直堅信著，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你，一直這樣以為，可是，現在呢？“sakura，如果你在這里有多好……” 奇怪， 視線很模糊，看不見天花板的紋樣。大概是煙霧太濃了，肯定。 “嘖嘖，這電梯間真是令人不舒，呃，服。喂喂！這里收費是很貴的耶，怎么就只弄這么難，呃，看的壁燈。真令人頭暈死了！”ken抱著頭縮在一角嗚咽著。 “抱歉。”yuki一邊努力的支撐著ken搖搖欲墜的身体──這是件很辛苦的差事，當那個家伙比你高比你重而且已醉醺醺，一邊尷尬的向電梯服務生道歉。 “哪里！完全沒有關系。”一身筆挺的服務生標准地鞠了鞠躬，“請，您的樓層到了。” 的确，紅燈已經顯示在最高的一級。電梯門稍后即迅速開啟了。 “來吧，ken君，”yuki努力的半拖半拽著ken出了電梯，“不是一直叫著明天要去逛嗎？你現在已經是不行了。幸虧明天沒有工作安排呢，否則你我都要被撕成八大塊再剁成肉丁，沒准還會被磨成肉漿，如果那是演唱會的話。你知道tetsu……” “噓！” “嗯？” ken松開yuki的手，轉而倚在門上，費勁的從他那緊纏在兩條長腿上的皮褲的口袋里摸索鑰匙。“tet-chan嗎？哈，”ken抬起頭沖yuki扮個鬼臉，擠了擠眼，眼睛通紅通紅的，“我知道他，”，一臉很有意味的表情沖隔壁點點頭，“從他很小的時候。沒几個人會跟自己的光屁股時代的玩伴一起工作的吧？我太了解他了。但……”ken找到了那張卡片，把它插到插口里，門開了。Ken扶著兩邊的門框，“今晚謝謝你。” “哪里……” “不過呢，yuki，大阪可不只是有酒吧而已哦，明天會讓你看更棒的地方！” “呃？你還沒死心呀？” “什么話！哪，我們三個一定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大阪的！” “三個？……” “嘿嘿，看我的。明天見！” ken擠擠眼睛，把門合上了。 “他了解他，他很了解他，他又很了解他嗎？有誰了解我嗎？”yukihiro在閉上眼睛前輕輕問天花板，可惜天花板似乎并不會說話。即使它會，它知道答案嗎？ ----------------------------------------------------------------- “喂，不錯吧？yuki。” ken興致勃勃的，完全沒有宿醉的樣子。 Yuki把無沿帽往下拉，又再次推推太陽鏡，确認它好好的架在鼻梁上：“我的老天，這樣真的沒問題嗎，ken？大白天的在周末的商業街上晃？”他小心翼翼的躲開周圍熙來攘往的高中女生。 “當然沒問題！拜托，你又不是吸血鬼，晒太陽會變成灰。”ken只是架了一副深茶色的太陽鏡，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气。 “tetchan，hyde，你們快點好不好？象蝸牛一樣慢，很煩人耶。” 他們第N次停下來，等著另外兩位同伴。無論如何，ken還是把這兩個人扯出來了，yukihiro真是佩服之极。天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 興許是考慮到可能要逃跑時方便，又或者只是純粹為了偽裝，tetsu只是穿了一雙不算高的厚底休閑鞋。不過，在yuki看來，他死也不肯放棄的粉紅色衣服已經夠明顯了。雖說現在滿街多的是從頭到腳五顏六色的男孩子，但粉紅色与tetsu在一起合烒得非常醒目，正如白色配著hyde一樣，他們的帽子和太陽鏡似乎都無法遮擋。不過，目前看來他們的運气還不錯。Hyde邊慢慢的往前蹭，邊東張西望；相反Tetsu神情很是緊張，注意的讓hyde走在里面。“嘿，嘿，別光顧著別人，你不知道你自己也是最有危險的一個嗎？”yuki笑道。 “我說，ken，別大呼小叫名字。太危險了！”好不容易赶上ken他們，tetsu馬上抱怨。 “那怎么辦？不如我們約定假名吧？哪，比如tet-chan……”ken裝模做樣的沉思，“桃太郎如何？” “你欠揍！” Hyde和yukihiro都哈哈笑起來。 “夠了，你們兩個！給逮出來了對我們都是災難。” “哎，唱片行！哇，好怀念，我們去看看！” “不會吧？！”yuki嚇了一跳，“那里有很多人的。” “當然！到處不都是人？” “你知道我的意思！”yuki有點生气，今天的ken怎么回事？存心想找點麻煩似的。 “我說ken，下回再說吧？今天四個人在一起，太明顯了。”tetsu非常不安。 “什么嘛，我是真的很想去看看……” “可是……” “我也想去找兩張碟片。”hyde突然插進來說。 “這個家伙今天比昨天還古怪。”yukihiro心里嘀咕著。 “haido！”tetsu一臉無奈，不知道說什么好。 ken帶頭往店里走。Hyde也跟了進去。 Tetsu嘆了口气，對yuki笑笑：“你怎么樣？” “你肯定會跟進去的，所以……”yukihiro聳聳肩，“我不想一個人給逮到，那樣更糟。” “……對不起。” 唱片店里到處都是高中生。 盡管里面裝修得很豪華，空間很大，通風和通气都做得很好，tetsu卻不可思議的覺得空气异常的悶，几乎不能呼吸，心也砰砰的狂跳。“我的天，比打游戲還來得刺激。”他對身邊的yuki低語。 Yuki點點頭：“我覺得好象是羔羊被扔到了狼堆里。” “噢，老天……” tetsu一方面已經有點臉色發青，另一方面又神經質的想大笑。 這時，他們看見了ken在那邊朝他們招手。 “喂，拜托你們放松點好不好？”ken刻意壓低嗓門，先前提議要進來的原凶現在也有點害怕起來。“你們這樣偷偷摸摸的樣子搞不好會被當做是賊。” “說什么？你也好不到哪去。” “喂，我說還是出去吧？我有很不好的預感。”yukihiro的聲音都有點顫。 “別這么沒志气！進都進來了……”ken嘴上這么說著，但語調連自己都覺得沒說服力。在舞台上看到底下成片成片的興奮的歌迷是很令人振奮，但如果毫無保護的處在這一片海洋中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今日的L'Arc~en~Ciel在任何一個城市里都很危險，何況是出身地？ 鱷魚群是什么時候發現偷偷地在身邊游動的肥魚的？這樣的比喻于歌迷于自己都太失禮了，但yukihiro忍不住有點悲哀地自問。 “嗯……haido，你在找什么？”tetsu好奇地問。 眾人都一片慌亂中，只有hyde不急不徐，輕松自然地在架子上瞄來瞄去。“Manson的唱片。或者一些有意思的別的東西？”他慢慢的向那邊踱過去。“啊，這個……”他伸手去取一張唱片。同時有另外一只手也伸向同一張唱片。 “是我先看到的！”小女生搶先大叫。 現在的孩子很缺乏教養呢。Hyde皺皺眉頭，“那你先請。” 這個聲音把女孩嚇了一大跳，等等，這……這把嗓子……？！女孩很努力地瞪大了雙眼，沒錯，太陽鏡是遮住了大半臉龐；沒錯，發型也沒有任何特別；但更沒錯的是！這個輪廓？這個高度？？這种气質？？？這個嗓音？？？？ “haido，快走！”tetsu沖上來，一把拉住本身還在發呆的hyde。 女孩如果剛才還有一絲怀疑的話，在這粉紅裝裹的另外一個熟悉到极點的身影闖進已無任近距离聚焦的視野后也蕩然無存。 “啊啊啊~~~~~~~HAIDO！！！！！TETCHAN！！！！！！！”高分貝足可以震裂玻璃的尖叫落在廣闊的空間里無异于平地一聲惊雷，霎時掀起一連片騷動。 “就是這個時候！”Yukihiro絕望地想。 “我的媽媽咪呀！完蛋了！”ken很懊惱地發現自己兩腿發軟。 盡管tetsu今天特地的換了雙适合逃跑的鞋子，現在也已經無路可逃了。人群不可思議地如潮水般從四周迅速包圍過來，從保安室的連接著裝在天花板上的監視器的屏幕上可以看到四個人很無助的位于放射線的中心。 “真的嗎~~~~~haido樣和tetsu樣？！！” “哇呀呀呀~~~~~旁邊的是ken和yuki！” “真的真的！四個人都在呀！” “是突擊的唱片宣傳？” “別問我！我怎么會知道？！” “喂喂，不會是copy show嗎？” “笨蛋！！能copy到這种程度嗎？” “哇~~~~~好cool~~~~” “……” 無論歌迷的想法如何，處于中心點的四個人一點儿明星的風采也沒有，緊貼著并不太牢靠的擺滿唱片的架子籍于支撐已無力的身軀，絕望地看著漸逼漸近的歌迷。Hyde無意識中緊緊拉著tetsu的衣袖，tetsu則臉色一片慘白。 “你說，”Ken舔舔發干的嘴唇，“我們是否應該沖他們揮揮手，來個飛吻之類的，象在台上那樣說：大家好嗎？？” “我不知道。如果你還做得出來的話，盡管試試看？”索索發抖的yuki极不自然地干笑。 此時一個女生突然伸手要去抓hyde的頭發。 “哇！~~~~”hyde 猛然一退，手里還緊緊地揪著tetsu的衣服，tetsu始料不及的惊叫一聲重重的撞到架子上。只听得“轟”的一聲巨響，架子翻了。四個人統統隨之傾倒，擠在前方的人不可避免地跟著堆了上去。 尖叫聲此起彼落。事態戲劇性的發展成一場橄欖球式的事件。保安和店員艱難地擠進現場。 “各位客人！各位客人！！請冷靜！！冷靜！！！！” “hyde！tetsu！ken！yuki！天啊~~~~他們被壓在最下面了！！” “救命呀~~~~”很夸張的聲調。 “嗚，他們死了嗎？” “笨蛋！！！” “請冷靜！！冷靜！！！！” 店里的雇員費盡力气忙著把人群隔開；把一個個孩子拖起來；把那些賴皮的人扔出去…… “請大家冷靜一點！不要把小孩子壓傷了！！” 千万要小心啊,是L'Arc-en-Ciel……等等，什么？小孩子？？！！！ 趁著這個時候，工作人員得以把瘋狂的歌迷清理干淨，把處于最底部的四個狼狽不堪的“明星”解救出來。 “謝謝！還有非常的對不起！！給您們添麻煩了！” “這還沒什么。倒是帶著這么小的孩子鬧出來這种騷動，出了事怎么辦？！”一位上了年紀的長輩大聲喝斥。 “什么？小孩？我們沒……”四人惊魂尚且未定。 老人非常生气的指著他們的身后。四雙眼睛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啊！？” 有四個五六歲模樣的小小的男孩子，白布衣的小人儿猶在嗚嗚哭著：“痛痛啊，嗚嗚~~”。“不哭不哭！來，我給你吹吹就不痛了。”套著紅外套的很是溫柔。一頭亂發的小人撅著嘴很不高興。剩下的一個是乖寶寶，默默的不作聲。 “你們想說你們不認識？” 四人拼命地點頭。 “哼！把那群小女生扒開后就是你們八個摟成一團了。” 四人全都一副“不可能！！”的表情。 “混蛋──！！長得這么相象，敢說跟你們沒關系？” “啊啊，”歌迷中終于有人從震惊中恢复過來，“難道是他們的孩子嗎~~~~~~~？？？” “怎么會？？？什么時候……” “管他呢，總之都好可愛哦~~~” “哇呀，看這邊，看這邊！” 人群又再度激動起來。 “情況不妙呀，店長。您別訓了，先把這几位客人送走吧？”一個經理模樣的男子不知如何是好地使勁搓著手。 老人也有點慌了，畢竟自己的人手不多。“怎么辦呢？把咱們運貨用的車子開到后門吧？” “啊？” “快去！” “是！” ------------------------------------------------------------------------ “啊啊啊~~~~~~~”經紀公司的專門負責人痛苦万分的捧著頭在沙發間不斷的繞圈子，“鬧出這么大的亂子！！是是，沒錯，你們當然有自由！但，拜托不要隨意*一起*到那种地方去好不好？無疑是飛蛾扑火嘛！求求你們考慮考慮自己今時今日的影響？至少為你們自身的安全著想一下！” 剛剛“死里逃生”的四人窩在沙發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回想起不久前的种种狼狽的樣子，突然間爆發出一陣狂笑。 “啊，你們居然還笑得出來！”負責人只覺得已經很痛的頭又脹了几倍，“那么求你們告訴我，那几個孩子是誰！！” 四個人終于笑不出來了。 在房間的另一個角，几個女職員极度興奮的圍著四個小孩子團團轉。 “哎，好可愛哦~” “你几歲了？” “來，告訴姐姐你們都想喝點什么。” “……” “這個，”tetsu咽了一下口水，“我們也不清楚……” “那個店長說他發現我們几個跟他們一起被壓在最底下，”hyde解釋說，“因此逼著我們帶他們回來，當時情形太緊張了，所以……” “對對，而且也沒人認領他們。但我們的确不認識他們。”ken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們出門時真的只有四個人，對不對，yuki？” yukihiro用力的點頭。 負責人歪著腦袋，用一种奇怪的眼光使勁地盯著他們。 “得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這可能嗎？”hyde用力的揮揮手，“拜托！假設他們是我們的孩子，但可能都剛好這么一般大小嗎？嗯？” “的确不太可能。但，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噢！”hyde不禁呻吟，“相信我們好不好？我們，”他指指那些孩子，“跟他們，真的，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真？” “當真。” hyde懊惱的掏出一根煙叼上，啪啪的敲著打火机。 “……的确？” “的而且确！” 此時那邊傳來一聲尖叫：“嗷！死haido！很痛呀！”与次同時是另外一個聲音開始哇啦哇啦的大哭。 Tetsu，ken還有yukihiro從沙發里騰地蹦起來； hyde則几乎整個人都滑到地上去了；而負責人大張著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五個人張口結舌的看著另一角。 “tetchan~~，ken欺負人！” “愛哭鬼，告狀貓！！”一頭亂發的小男孩气鼓鼓的。 “吶，ken，你安安靜靜的不要鬧他好不好？”紅衣服的皺了皺眉頭。 “tetchan你搞清楚呀，是他拿東西先砸我的！憑什么你倒哭起來了？小賴皮狗？” “哎呀，大家都乖乖好嗎？”一個女孩堆滿笑容，“要象yuki這樣安安靜靜的才是乖小孩哦。”她伸手去摟住“yuki”，“呢？”哎呀呀，好可愛！ “yuki”不緊不慢的掙開她的手，“他們三個一直就這樣的。” “ken欺負人！嗚~~~” “愛哭鬼！告狀貓！！賴皮狗！！！” “ken！” “都別吵了。看！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噢~~”另一個女孩端來滿滿的一大托盤的食物。 “我要可樂！”yuki馬上舉手。 “當然可以哦。哪，給。要拿好喔。”女孩笑眯眯的把一大杯冰可樂放在“yuki"面前。 “我要漢堡！還要奶酪……”“haido ”很有效的止了眼淚，抽抽噎噎地說。 “貪吃鬼！”“ken"咕噥道。 “ken~~~”“tetsu"白了他一眼。 倒是“haido"毫無反應，根本就沒費神從他的漢堡上抬起頭。 于是四個孩子象是餓坏了，完全無視周圍“色迷迷”的眼光和傻笑，大吃大啃起來。 “我的天……”這邊的五人看得嘴巴都合不上了。負責人使勁地松開領帶，“我想……”他沖hyde苦笑一下，那樣子比哭還要難看，“我是在做夢嗎？” --------------------------------------------------------------------------------------- “真有你的，渡邊先生。”放下手中的當天的日報，tetsu對他們的專門負責人半嘲諷半佩服地說。 報紙上頭條的新聞就是大阪出身的L'Arc-en-Ciel昨日在唱片店所造成的“轟動效應”，還有那四個可愛的小人儿。記者熱切的報道： 這四個小孩將是Laruku下一場演唱會上的特殊表演嘉賓。為了尋找四個酷似的孩子，事物所和唱片公司方面都花了不少精力。各位歌迷不要誤會他們的身份。為了保護他們的隱私，有關他們的姓名，住址等一概保密。昨日正是為了和這四個可愛的孩子溝通，培養感情，增進必要的默契感，才會有這么一次出游。對于結果遺憾地造成一次混亂，L'Arc-en-Ciel的事務所代表全体隊員向大家道歉，很抱歉給大家帶來了不便。至于屆時會有一場怎樣的精彩表演呢？請所有的歌迷拭目以待！云云。 “有什么辦法呢？”渡邊用領帶擦著眼鏡，苦笑一聲，“我是個專職的經紀人哪，這么點小事無論如何也要擺平的。” “啊，一直以來受你的照顧。”這回tetsu是真心的。 “哪里。哪，我的工作也就到此為止，剩下的可就全由你處理了。” “……這個自然。”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樣子，說著仿佛是很輕松，但做起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往常的時候，各個成員在非工作的時候都會有各自的安排。這么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彼此之間都有相當的默契，無須更多的溝通；而工作如此多，總不能老是對著同樣的几張面孔吧。就像家人一樣，正因為注定要常見面，所以跟外人的約會，總會是有趣得多。即使是感情再好的夫妻，也是需要有自己的空間的哪。但是今天，這個巡回演唱會中難得的空閑，四個成員破天荒的齊整地聚在休息室里。 一如既往，另外三人都默默的吞云吐霧，tetsu在一片煙霧籠罩中默默的坐著。 “感覺像要舉行討論會呢。”tetsu小心翼翼地說。 “這么說也沒錯。必須討論一下，呃，他們……”ken往那邊，四個小人儿正在熱衷的玩一個高難度的積木游戲的地方點了點下巴尖。 “沒有什么討論的必要吧？”hyde把煙頭在煙灰缸里摁滅，丟棄；馬上又掏出一支點上。 “怎么會沒有討論的必要？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們到底是從哪里鑽出來的嘛。你不覺得奇怪嗎？haido？” “嗯……從哪里呢？應該說即使是討論也不會有結果？我想你也明白的吧。” “什么嗎，我不想明白！不可能有的吧？這种事？什么扭曲的空間啦，時間隧道啦……這都是無聊的少女漫畫中出現的無聊設定！” “哦？那看來你對這些無聊的東西還滿清楚的嗎？” “身為日本人，那有不了解漫畫的？”ken被hyde嘴角挂著的似是而非的笑弄得頭皮發麻。“可是這什么時空扭曲的……” “haido，”tetsu突然插進來，“你換了香煙的牌子？” “啊……薄荷味道應該對你的衣服好一點？演唱會上不會再頭暈了？”hyde半開玩笑似的呼出一團煙霧，“bass手出了錯誤可不行哦。” tetsu無力的笑了一笑。 “其實是覺得再繼續抽那种強烈的雪茄對你的健康不好。”這個真實的想法該不該說出來呢？他沉吟著。 “什么嘛？tet-chen會頭暈嗎？我以為你早就該習慣了。哪，我也吃的那類的香煙哦，台上也在吃哦，怎么你就沒對我提過抗議？不頭暈嗎？啊？沒理由嘛。對吧，yuki？” “怎么說，在台上你的位置离tet-chen最遠嘛。只要風不朝著他的方向吹就万事大吉了。何況室外表演的机會很少呢？” yuki入迷的盯著在玩游戲的四個，淡淡的把ken打發了。 Hyde和tetsu笑起來。Ken哇哇大叫。 “YUKI!!你真的很過分！” yukihiro沒有反應。他走到那群孩子那邊去。 “哇，很好玩似的。我也可以摻一腳嗎？” 其他三個成員惊訝的張大了嘴巴。四個小人朝那個俯下來的“大”頭仰起可愛的小腦袋，有點迷惑的烏黑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清晰的倒映出八張yukihiro的笑眯眯的臉。呵呵，可能也映出了那額頭上微微的冷汗哦。終于在那滴冷汗凝聚并滑落之前，終于“ken”有了反應。 � 圻n呀！歡迎。你就來代替haido的工作吧。Haido笨死了，老是砌不好。其實他那部分是最簡單的。” “啪！” “haido”的回答是很干脆的很准确的飛過來的一塊積木。 “haido！”“ken”同樣以白眼回瞪“haido”的白眼。“tet-chen……”他摸著額角呼喚對面的小人儿。 “你們安靜點！不喜歡的話一邊自各鬧去。兩個都一樣！” “tetsu”現在顯然是沒有心情理會他們倆的鬧劇，很認真的和“yuki”研究設計圖。 “嗯……應該是這樣比較好吧？” “是GANDAM呢？”tetsu饒有興趣的湊過來看那張積木的圖紙。 “對。很cool吧？要用積木砌出來哦。”“yuki”兩眼閃閃的散發著光芒。 “我來看看……”yuki也湊了過去，“哦……我想這樣比較好。這樣……” “唉……”“ken”看著兩大兩小四顆腦袋在對面湊在一起，無聊的撥著跟前那堆似乎是机器戰士的大腳板的廢墟，深深的嘆气。 “不喜歡這個？”ken問。 “當然！這种東西有什么好玩的嘛。砌砌漂亮的大姐姐的曲線不是有意思又簡單得多嗎？” ken猛點頭，然后兩人互相擠擠眼，咭咭的笑。 “haido”朝他們狠瞪了一眼。 “你也沒有興趣嗎？”haido覺得有點好笑。 “也不是。”小人儿把積木抓在手里玩，“……不完全是。” “那砌自己喜歡的東西好了。” 小人儿有點吃惊的抬頭看著hyde，“不管他們了嗎？tet-chen就想砌這個。” hyde也有點吃惊，他看著這張小臉，回想著幼小時候照鏡子的情景。 “不可以嗎？不管他們不可以嗎？不管tet-chan的想法不可以嗎？自己一個人不可以嗎？” “但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們……如果我就照自己的想法玩的話，一個人的話，不會開心的。”小人儿輕輕的但堅決的搖頭，“那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那你想要什么？”hyde覺得很不可思議，仿佛是自語一般。 “你不明白嗎？” “……我？？？” “嗯。” hyde吃惊得几乎說不出話來。他習慣性的舔舔嘴唇，艱難的說：“為什么我應該明白你的想法呢？你是誰？從哪里來？” hyde的眼睛里映著小人儿不解的臉，“你不知道嗎？”他听到稚嫩的聲音這么說，看見那張漂亮的小臉微微皺皺眉頭；然后小手伸過來；他低頭看著，可愛的小食指輕輕的落在他的左胸，“我是從這里出來的。”稚嫩的聲音說。他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那對烏黑的眼，那么明亮，那么清澈，能一直看到最深處，仿佛可以看得見靈魂，象世界上最明淨的湖水一樣。景象慢慢擴大，擴大，擴大，他仿佛已經溶進去了。 “砰！” ken抬起頭，臉上還保持的笑容，忽然凝住了。 hyde直直地倒在地上。 “haido！” 這里是哪？我在哪里呢？我是誰？從哪里來？又要往何處去？ 意識仿佛漂浮于半空中。 帶著磁性的聲音飄在空气中，它在說什么？ “來，haido，和我一起走吧。” “呃，我不認識你……不是很可笑嗎，你是說讓我當主音？我是一個吉它手。” “你會是一名空前絕后的主音。” “空前絕后？哈哈……我沒有擔任過主唱，甚至沒有認真地唱過歌。” “可我知道，你的歌聲無人能及。” “……我有我的伙伴，我不能拋下他們。” “可是，請和我一起。可以達得到的呢，我們的夢想。如果和haido君一起的話。” 我們以前并不相識，多么的不可思議，我相信他的話。為什么呢？我不明白。但是，我相信。 “我們的樂隊名字就叫L'Arc-en-Ciel。這是法語，是天空中的虹的意思。讀音很好听，不是嗎？”帶點 腆卻不可思議地炫目的笑。 “啊，tet-chen，這個名字不怎么象搖滾樂隊的名字哪。” “讀音很好听啊。”他堅持，“用日語來發音的話，應該是ラルク•ェニ•スェル。” “ラルク•ェニ•スェル啊……” “是。” 柔長如絲般的頭發洒在肩后，我是多么想去触摸一下，确認是否真的是絲的質地，一如它的光澤；雅致的臉龐上挂著真摯而溫柔的笑容，我一直疑惑，大理石般的美竟然有這樣柔和的線條。 “應該沒事吧？你看，他在微笑。”yuki關心地看著hyde的臉。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沉沉的睡著。由于無法把他們的手分開，所以就這樣把兩人一起搬到床上來了。 “可以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嗎？”tetsu坐在床沿上，默默地端詳了一會hyde的睡容，終于抬起頭，看著坐在床頭握著“haido”另一只手的“tetsu”。 “他們沒事的。”“tetsu”微微點點頭，象是在作一個保証，“只是haido帶他去看而已。” “去看？” “對，到心的深處去。” tetsu揚揚眉毛，對面的小人儿只是一臉与年齡不符的沉靜，大眼睛一閃一閃。 半晌之后…… “噢……是嗎？” “‘噢’？僅此而已，tet-chan？我真是服了你……”ken雙手在虛空中划了個半圓。“你們的意思是說，”他有點激動的轉過身來俯看身旁那顆頭發有些少凌亂的黑腦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不，”“ken”毫不畏縮，“只是我是你。因為我是你的內心。” “啊哈，那你不是應該待在我的身体里面嗎？干嗎跳出來到處亂跑？” “跌出來了……”“tetsu”平靜的插進來。 “嗯？” “在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tetsu和yukihiro也一臉迷惑。 “啊，當我們在那唱片行里跌倒的時候嗎？” “tetsu”點點頭，把手放在左胸上，“這里揪得很緊……很久很久以來……在那個時候，更加的強大了，這股拉力。所以我終于跌了出來。我想，他們的情況也差不多。” 房間里一片寂靜，除了輕微的甜美的鼾聲和起伏不定的呼吸。空气緩緩地流淌。 “哈哈哈！！！真好笑！”ken刻意的大笑几聲，“那你也可以帶我去看到我真正的心意？”他歪著腦袋，斜睨著那亂蓬蓬的劉海下明亮的眼睛。 “是的，因為我知道它在哪里，是什么。” “哈！它是什么？” “你希望我在這里說出來嗎？” “噢──不！”ken甩甩手，“我想……不用。”他伸手撥撥那小小的腦袋上的亂發，沉默著，咬咬下唇，“來，我們出去玩會？” “ken”扭頭看看床的那邊的“tetsu”，然后說：“好。” yukihiro目送著他們。回過頭時，看見“yuki”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他。他輕輕的嘆口气，低頭對著鞋子的頭部出了一回神，終于抬起頭問：“你渴嗎？” 小人儿投給他疑問的眼光。 “想要橙汁還是可樂？” “……都要。” “可以。讓我們到自動售賣机那去？” “好。”“yuki”從椅子上爬下來，拉著他的手朝門外去。 “……心意是什么？” 當室內只剩下他們的時候，tetsu問。 小人儿稍稍有點吃惊的抬起頭來。Tetsu卻并不看向他，視線仍停留在熟睡中的人的臉上。或許思緒早已飛得很遠，神情有几分的迷蒙。嘴角微微牽扯出一個狡黠的笑，小人儿仿若完全沒有領會的反問：“你的還是他的？” “如果你是我的內心的話，當然會知道我所指。”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的真正的心意嗎？” “我知道的。”tetsu最終迎著小人儿的視線，毫不退縮的回視那清澈的眼眸，“從很久以前。但，從來都回避它，努力的埋藏它，逃避它。告訴自己那只是一种錯覺，一种幻覺……” “現在呢？” “而你存在著，就在我的面前。我……”tetsu听著自己的聲音漸漸沙啞，眼前似乎有一片煙霧，但卻仍舊奇异的清晰看見那雙眼睛，“終于确認了。無論haido的想法是什么，我現在……确認了我自己的心情。”這樣說完，tetsu覺得臉頰有清涼滑過，看著對面的小人儿執著“haido”的手，笑容那樣燦爛的影像逐漸模糊。 走廊外，yukihiro坐在台階上，手中握著熱气漸漸消散的紙杯裝著苦卻香濃的咖啡，含著笑看著坐在身旁的小人儿一邊舔著杯沿殘剩的果汁一邊不時抬頭給他一個羞澀的微笑；台階下，有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瘋狂的相互追逐著，放肆的笑聲似乎要把整棟摩天大樓掀翻。 各种聲音在回響；各种色彩在飛舞，融合；世界在旋轉，而我絲毫不曾擔憂，因為有可以令我安心的人在身邊。無須擔憂，因我知道，當從夢中醒來，不會是無邊的黑暗求求曙光一定照耀著。如冬日里的陽光一般呢，很溫暖的照耀著，就在我的身旁。如此的明亮，毫無暇疵。我一直努力著，努力著不暴露出自己丑陋的一面。永遠要做到最完美，永遠。 “很累吧？”這張臉有著堅強的線條和一對漆黑如黑夜的眼睛。寂謐的夜。 “Sakura，這個名字真不适合你，不是一個櫻花般的男子呢。”我半開玩笑的說。 “不必一直這樣壓抑自己，haido。在我面前你完全可以做百分百的真正的haido，而不是L'Arc-en-Ciel的hyde。”平靜的聲音如他噴出的煙圈般裊裊。 這一夜我放聲大哭，淚水沾濕了他的胸膛。我一直多么的渴望這樣的擁抱，渴望感受堅強的手臂環擁著我的肩膀。不，我并不軟弱，并不渴求保護。我只是需要栖息的地方。在這里我可以隨便哭，隨便笑，盡情的放縱而不必顧及形象。 “Sakura，和你在一起是最輕松最愜意的事情。”我笑著，把玩他粗黑卻溫順的頭發。 他任由我，嘴邊挂著微笑："你知道為什么嗎？” “嗯？不知道呢。為什么？”我笑著俯視他充滿陽剛气息的臉，戲弄的挑起眉毛。 “因為你不愛我。”他靜靜注視著我。 “你是我重要的人。”我反駁道。 “并不是最重要的人。”他堅持，“有時我在想，与那個人相比，我的重要性到底有百分之几？” “Sakura！！” 我想要辯解，但溫暖的气息已在耳邊，熱情的擁抱令我喘息。 “但不要緊，我不介意。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這樣待在你身邊，直到無法繼續。” “讓它繼續吧。”我殘遺的意識在昏迷的邊緣無力的祈求。 平地里刮起了強勁的風。風吹的那樣急，那樣的急，眼看著要把一切全都帶走。我無助的大哭，而Sakura默默的站在我的面前，無言的轉身离開。 “Sakura！！” 他最后一次回過頭來，向來平靜的眼眸竟也似有某种光芒在閃爍。 “為什么？為什么無法遵守你的諾言？” “無法繼續了呢，haido。生活需要我付出代价。” “你知道你對我而言有多么的重要。” “是嗎？那么……愿意跟我一起走嗎？”他側著頭，把視線投向別處。 “……？！� 淚水沿著我的臉頰滾滾而下，而我的腳卻無法挪動半步，不，是我的心根本就不想挪動！ 羞愧使我泣不成聲。迷离的視野中，他自嘲的笑了一下，緩緩的說：“不要緊的，haido。我知道的，從一開始我就明白。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有所期待。謝謝你，為了剛剛那一刻。別了，haido。我會試著去忘記你，忘記過去的一切求求除了我曾犯下的罪。” 消失了，風卷著櫻的花瓣。只剩下hyde坐在虛空中，無聲的淌著淚。 “失卻了呢，你擦淚的手巾。”白布衣的小人儿站在他的面前� CHyde猛的抬起頭來，殘流著淚痕的臉帶著几分狂怒：“我沒有這樣看待他！閉嘴，你這個殘酷的小子！” “那也就是你。”小人儿异常鎮靜，“是的，你并不是故意，但卻做了殘酷的事，同時也是沒有勇气的懦夫。因為你太珍惜自己，害怕受到傷害；生怕會失去，所以根本就不敢去确認。你違背心意，把我埋藏。現在你只知道哭泣嗎？大聲的說出來吧，你早已厭倦，厭倦了他所給予的友情，厭倦了他所給予的純淨的溫柔，厭倦透了。也徹徹底底的厭倦自己不得不這樣偽裝下去。大聲說出來嗎？你所想要的，真正想要的，比友情，比愛情，比生命都更加深，如同音樂般重要……即使是會被灼傷，你也想去擁抱那太陽吧？” hyde把小人儿擁進怀中：“你是為了這個才把往事展示給我看的嗎？” “我就是你。是你自己想要看的，是你自己為了再次确認才會回到這里來的。”小小的手拍著hyde肩膀，“想要回憶，為了要把它們統統忘記，然后重新開始。這一次不要逃避自己的心。是你為了獲得勇气而作的祈求。我滿足你的要求了，你也要加油。” “……我會的。謝謝。” ----------------------------------------------------------------------------- “hyde！” 好吵。 “hyde！hyde！” 煩死人了。 “hyde∼∼∼！” “你吵死了！”hyde終于睜開眼睛，怒瞪著叫個不停的樂隊經紀人，“拜托，大清早的，你放過我行不行？” 渡邊，L'Arc-en-Ciel的經紀人起先是圓瞪著眼，一臉惊嚇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干什么？”hyde打了個呵欠，揉揉腦袋，很是迷惑：“搞什么呢？” “哇∼∼∼太好了。你終于醒了。” 渡邊猛的扑跪在床邊哇哇大哭，“天呀天∼∼” “嘿，夠了你！到底是什么事？” “哇∼∼你居然不記得了？太過分了，哇∼∼昨天你們該死的魯莽的跑到什么唱片店去，結果全都被壓到昏倒，醫生說內外，身体神經，都毫無損傷，但卻無論如何都不清醒過來。哇哇∼∼今晚就是在大阪的最后一場演唱會，你們讓我怎么辦？外面謠言滿天飛，你們讓我拿那些媒体和歌迷怎么辦？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們真的是一睡不醒，作為多年共事的伙伴，你們讓我怎么辦？？哇哇哇∼∼” “那tet-chan呢？ Ken和yuki呢？” “對了！” 渡邊仰起腦袋，“他們應該也……” “渡邊先生！”門被猛烈的推開，沖進來一個喘著气的事務所的職員：“tetsu先生，ken先生和yukihiro先生都醒過來了，几乎同時……啊，hyde先生也是，太好了！” 兩個人擁在一起“嘀啦啦，嘀啦啦”的唱著轉起圈來。 hyde翻了翻白眼，重重的倒到床上。 “不只是昏倒了呢。”他對有著華麗的床蓋的床頂露了個笑容，“加油∼” “呃？” 渡邊有點擔心的回過頭來。 “啊，我說今晚的演唱會。加油。”hyde連忙坐起來笑道。 “難道說今晚要照原計划進行嗎？”年輕的職員問。 “當然。為什么不？Tet-chan一定也是同樣的想法，還有ken和yuki也是。” “我了解你們。不過，” 渡邊臉上帶著憂慮：“沒問題嗎？” “沒有。暢快的睡了一覺，精神好得很那。” “你這家伙，我們可都沒得睡成。”渡邊笑罵，“不過，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安排得很完美的，一如既往！”他打了個胜利的手勢。 “哎，這樣太虧了。我怎么覺得一覺醒來又是演唱會呢？根本就沒休息過嘛。”ken抱怨著把吉它背上。 “噯，難道你討厭表演？”tetsu同樣背上他的貝斯。 “你說呢？”ken笑了笑，走出去到出場的位置上。Yuki已經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噯，ken。”他招呼自己的隊友。 “噯，Yuki。精神不錯嘛。” “對，作了個好夢。” ken扭頭看著他：“好夢嗎？” “對呀。再沒有任何遲疑了。”yuki笑著說，“我是L'Arc-en-Ciel的一員。我會努力的。我很榮幸成為她的一員。你呢，ken君？” “我？”ken笑笑，再次調整肩帶的位置，“人總是有得不到的東西的吧，但能夠守候著也很幸福。所以我屬于這里……非常榮幸呢，真的。” “tet-chan！” hyde喚住剛要步出化妝間的tetsu。Tetsu回過頭來。工作人員都出發到前台去了，在這一刻，這房間里只有他們兩人。他注視著hyde明亮的眼睛，那樣清澈，直到深處。 “呃……？” “演唱會后，我想跟你談談。”hyde也同樣注視著：“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從很久以前。” tetsu的思想有一瞬的空白，然后笑了：“好。我也有話想說求求不止一句。不過現在讓我們出發吧。” “來不及進行那個儀式啦，隊長。”ken對在最后一刻終于赶到的tetsu說，“你們在搞什么？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剩下來讓我們集合拉手了。” “我們不是早就進行過了嗎？”tetsu沖他調皮的擠擠眼。 “噢? 啊哈？真的？我完全忘了。” “哈哈哈……” 歌迷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下一瞬，強烈的鎂光燈就要亮起。幕布驟然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