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rning: Yaoi/ Boys' love

夜 深 了 ﹐ 是 個 幽 靜 的 天 空 ﹐ 黑 黑 的 深 淵 內 閃 著 寥 寥 無 機 的 星 晨 。 閃 啊 ﹐ 閃 的 ﹐ 這 星 兒 們 像 在 輿 他 嘻 笑 似 的 。

好 迷 人 啊 。

不 知 不 覺 ﹐ 這 星 空 漸 漸 消 失 于 城 市 的 喧 譁 ﹐ 面 對 他 的 是 陌 生 的 人 影 。 呆 立 著 ﹐ 在 來 來 往 往 的 人 群 內 ﹐ 也 漸 漸 地 失 去 了 個 人 的 存 在 。

啊 ﹐ 沉 靜 了 一 會 兒 。

然 後 ﹐ 淚 水 一 滴 一 滴 的 落 下 。 “ 我 ﹐ 我 ...... 我 並 沒 這 個 意 思 啊 ﹗ ”

不 對 ﹐ 自 身 是 男 人 ﹐ 不 能 哭 泣 ﹐ 不 論 多 痛 苦 的 事 ﹐ 都 不 能 表 現 出 來 。 可 是 ﹐ 即 使 表 現 了 出 來 ﹐ 有 人 會 去 留 意 嗎 ﹖ 失 去 了 那 遙 遠 的 星 空 ﹐ 失 去 了 那 綺 麗 的 眼 神 ﹐ 全 因 一 霎 那 的 衝 動 。 ‘ 對 ﹐ 是 我 的 錯 。 反 正 這 份 心 意 根 本 是 不 該 存 在 的 。 ’

‘ 我 們 ﹐ 還 是 朋 友 嗎 ﹖ ’

‘ 我 並 不 想 破 壞 這 份 友 誼 啊 ﹗ 但 我 也 沒 必 要 認 錯 。 反 正 ﹐ 反 正 他 認 為 我 可 愛 可 以 吻 我 ﹐ 我 也 可 以 同 樣 的 吧 ﹗ ’ 他 這 樣 想 著 ﹐ 反 正 這 樣 會 好 過 些 。 他 並 不 想 回 憶 起 剛 才 注 入 那 霎 間 的 愛 意 ﹐ 反 正 ﹐ 反 正 .... 反 正 對 方 也 有 錯 啊 ﹗ 讓 他 以 為 對 方 是 喜 歡 他 的 ﹐ 自 己 也 不 知 不 覺 地 ﹐ 一 點 一 滴 累 積 了 許 久 的 感 情 ﹐ 在 酒 意 之 濃 下 爆 發 了 。

‘ 對 了 ﹐ 不 該 一 起 去 喝 酒 的 。 ’ 還 是 別 去 想 剛 才 那 句 話 吧 ﹗ 對 ﹐ 全 是 酒 精 的 錯 ﹗ 隔 天 ﹐ 只 要 說 “ 啊 ﹐ 我 不 知 道 發 生 了 那 種 事 情 啊 ﹗ 啊 啊 ﹐ 是 嗎 ﹖ 有 嗎 ﹖ 不 可 能 吧 ﹐ 哲 仔 。 你 大 概 也 喝 太 多 了 吧 ﹗ ”

但 ﹐ 即 使 睡 夢 中 這 記 憶 仍 然 去 追 蹤 著 他 ﹐ 像 個 冷 血 的 獵 人 ﹐ 非 將 他 殘 蹋 摧 殘 不 可 ﹗ 見 的 是 哲 的 身 影 ﹐ 是 哲 的 驚 慌 的 眼 神 ﹐ 慌 中 帶 著 恐 懼 。 是 個 無 靜 止 的 惡 夢 ﹗ 在 夢 中 ﹐ 自 己 已 成 了 被 現 實 之 魔 掌 折 磨 摧 殘 的 小 鳥 ﹐ 血 淋 淋 的 ﹐ 翅 膀 已 被 折 斷 的 小 鳥 兒 。 而 心 愛 的 他 ﹐ 卻 從 他 視 線 ﹐ 漸 漸 遠 離 。

再 次 從 夢 中 驚 醒 ﹐ 已 是 連 續 地 如 此 過 了 几 夜 。 哲 也 說 “ 既 然 錄 音 錄 完 了 ﹐ 大 家 還 是 休 息 一 陣 子 吧 ﹗ ”

是 KEN 對 他 講 的 。 自 從 慶 祝 會 那 晚 ﹐ 哲 並 沒 有 對 他 說 任 何 話 語 。

‘ 大 概 沒 任 何 話 好 說 的 吧 ﹗ ’ 無 奈 的 苦 笑 ﹐ 在 他 面 顏 上 瞬 間 流 露 ﹐ 隨 著 是 無 限 的 悲 楚 。 ‘ 哲 ﹐ 我 最 討 厭 你 了 ﹗ ’

悶 悶 的 望 著 窗 外 的 風 景 。 不 能 獨 自 悶 在 家 裡 了 ﹗ 不 能 如 此 這 般 的 ﹐ 在 悲 哀 中 徘 徊 ﹗ ‘ 討 厭 哲 ’ ﹐ 漸 漸 地 成 了 心 中 一 份 感 情 ﹐ 是 那 悲 傷 化 成 的 。

在 外 頭 某 處 的 公 園 ﹐ 有 許 許 多 多 的 白 鴿 ﹐ 在 飛 翔 。

‘ 我 想 飛 啊 ﹐ 飛 往 無 止 境 的 天 空 ﹗ 我 想 觸 摸 它 ﹗ ’

沒 了 哲 的 愛 ﹐ 大 概 也 是 無 意 義 了 。 幻 滅 了 的 他 像 只 被 約 束 著 的 小 鳥 。

回 到 了 家 ﹐ 聽 見 留 聲 機 的 不 同 聲 音 ﹐ 有 YUKI 的 ﹐ 有 KEN 的 。 偏 偏 沒 有 哲 的 。 手 指 不 由 自 主 地 往 電 話 按 碼 伸 ﹐ 撥 了 哲 的 電 話 。

“ 喂 ﹖ ” 哲 煩 惱 著 的 聲 音 。 然 後 放 下 了 ﹐ 淚 又 似 乎 找 到 了 它 的 道 路 ﹐ 往 下 落 。 再 次 撥 通 了 ﹐ 又 是 哲 的 聲 音 。 頓 了 頓 ﹐ 聽 見 電 話 另 一 端 傳 來 “ 喂 ﹐ 我 可 要 放 下 了 ﹗ ”

“ ...... 等 等 。 ” 吞 吞 吐 吐 的 話 語 從 他 內 心 流 泄 出 來 。 心 裡 不 知 何 時 明 白 了 該 說 什 麼 話 。 “ 哲 ﹐ 是 我 啊 ﹗ ”

“ ...... 秀 --- ”

“ 對 不 起 ﹐ 打 擾 了 。 ”

“ 秀 人 ﹐ 我 .... ”

“ 哲 仔 ﹐ 我 愛 你 。 ” 立 即 掛 斷 了 ﹐ 淚 痕 滿 面 的 他 墜 落 在 地 上 。 獨 自 一 個 人 ﹐ 不 論 做 什 麼 都 可 以 。 拿 起 了 刀 子 。 “ 哲 ﹐ 哲 ... ﹗ 我 從 來 ..... 我 第 一 次 了 解 了 真 愛 啊 ﹐ 從 來 沒 這 麼 深 ﹗ ”

血 是 紅 色 的 。

終 于 ﹐ 他 發 覺 自 己 原 來 是 有 翅 膀 的 。 將 羽 翼 展 開 ﹐ 讓 自 己 飛 翔 ﹐ 往 那 無 止 境 的 天 空 飛 去 吧 ﹗

***

月 獨 自 在 天 空 高 高 掛 著 ﹐ 顯 得 十 分 孤 單 。

哲 頓 了 半 響 ﹐ 終 于 鼓 起 勇 氣 舉 手 按 門 鈴 。 等 著 門 開 啟 ﹐ 等 著 那 清 秀 俏 麗 的 面 顏 展 現 在 他 面 前 ﹐ 除 去 他 的 煩 惱 。 等 著 表 達 他 的 心 聲 的 時 機 ﹐ 並 說 對 不 起 ﹐ 自 己 這 麼 笨 ﹐ 竟 然 害 怕 懷 疑 自 己 的 心 ﹗

仍 然 沒 人 來 開 門 。

著 急 了 ﹐ 敲 著 門 ﹐ 或 許 秀 人 仍 然 對 自 己 生 氣 。 啊 啊 ﹗ 門 竟 然 沒 鎖 ﹗ 心 想 ﹕ ‘ 這 小 子 ﹐ 竟 然 是 這 麼 粗 心 大 意 ﹐ 啊 ﹗ ’

屋 內 含 著 可 怕 的 虛 空 感 。 他 的 手 往 電 燈 的 開 關 伸 去 ﹐ 按 了 按 。

接 下 來 的 事 ﹐ 對 他 來 講 是 一 片 混 亂 。 一 片 漆 黑 。

因 為 當 他 清 醒 時 ﹐ 他 是 在 秀 人 的 墳 前 。 他 ﹐ 並 沒 有 哭 。 因 為 心 忽 然 死 了 所 以 眼 淚 也 不 知 何 去 何 從 。 只 有 手 中 握 著 的 鮮 花 ﹐ 旁 邊 哭 泣 的 人 們 。 啊 。 一 切 仿 彿 虛 幻 的 。

他 隨 著 人 們 走 了 ﹐ 為 的 是 不 讓 好 友 們 擔 心 。 但 ﹐ 夜 又 悄 悄 的 覆 蓋 了 大 地 。 他 又 踏 入 了 墳 地 。 又 是 那 孤 單 的 月 夜 。 天 空 中 的 幾 顆 星 星 反 而 讓 人 感 到 深 一 層 的 悲 哀 。

一 隻 白 鳥 飛 落 于 墓 上 ﹐ 大 大 的 眼 睛 仿 彿 閃 爍 著 無 限 的 痛 楚 。

“ 對 不 起 ﹐ 秀 人 ... ” 他 終 于 崩 潰 了 。 不 自 覺 地 ﹐ 往 墓 牌 一 扑 ﹐ 緊 緊 地 ﹐ 激 烈 地 ﹐ 擁 抱 著 心 愛 的 他 ................

***

春 意 蘭 珊 ﹐ 下 著 少 見 的 春 雪 。

“ 秀 仔 ﹐ 哲 仔 ﹐ 我 們 來 探 訪 你 們 了 。 啊 啊 ﹐ 那 邊 的 生 活 如 何 呢 ﹖ ” 無 聊 的 閒 話 。 幸 將 鮮 花 放 在 兩 牌 墓 前 ﹐ 輕 輕 地 嘆 了 口 氣 。

肅 靜 了 一 會 兒 。

“ 幸 仔 ....... 冷 嗎 ﹖ ”

“ 不 ﹐ 不 冷 。 ” 幸 暖 暖 地 笑 了 笑 。 溫 柔 的 手 指 纏 繞 著 他 的 較 小 的 手 。 “ 啊 啊 ....... 秀 仔 ﹐ 生 日 快 樂 ﹗ ”

兩 人 笑 了 笑 ﹐ 而 眼 前 似 乎 有 兩 個 熟 悉 的 人 影 浮 現 于 眼 前 。 是 幸 福 的 ﹐ 快 樂 的 。

“ 秀 仔 這 次 一 定 會 很 開 心 吧 ﹗ ”

他 們 兩 離 開 了 。

一 隻 白 鴿 飛 落 在 樹 上 瞭 望 ﹐ 而 ﹐ 另 一 隻 正 從 遠 方 回 來 ﹐ 帶 著 一 絲 藍 色 的 帶 子 ﹐ 仿 彿 為 它 祝 福 。